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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的《妖猫传》是我大唐版福尔摩斯?
发布时间:2017/12/20  阅读次数:1648  字体大小: 【】 【】【
猫只是猫
除非你有接受真相的勇气
文│余春娇(北京)
编│贰叁(杭州)
电影改编自日本作家梦枕貘的奇幻小说《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故事以一只杀戮成性的黑猫和与之有关的宫里宫外的死亡开场。关于黑猫,本身就有种种诡异的说法,加上镜头多次以投影表现它伸腰弓背等典型的肢体语言,这些动作的曲线在简化成光影后,乖戾被放大成邪恶,“妖”气呼之欲出。不少俯拍镜头也有窥视的意味,暗示妖猫的视角,这种对猫猝不及防出现的担忧从影片一开始便制造了紧张的气氛,也因剧中人物对此浑然不知的反差加剧了紧张感。
日本僧人海空和长安诗人白乐天因为这些离奇的死亡案件组成了又一版福尔摩斯和华生。他们首先确定这些案件都与妖猫有关,接着将妖猫的攻击范围逐渐缩小,和每一个悬疑故事一样,疑虑层层揭开后,得到令人震惊和扼腕的真相。
类型或许决定故事走向,但揭开谜底的过程却千变万化,也是影响影片观赏度的重要因素。“奇幻”元素为情节引入了“幻术”,而影片对幻术的表达和表现,不仅使之成为一场视觉盛宴,也丰富了挖掘真相的方式和感受,值得庆幸的是,所有幻术消失后赤裸裸的现实,一样令人感慨。
1
  

  
看见幻术
就小说标题来看,电影《妖猫传》也可谓“打开了文字间的褶皱”。
  
染谷将太 饰演 空海
从日本远渡重洋来到大唐的空海必然是推动故事发展的重要角色之一,僧人和外来者这两重定义使他的洞察力和冷静合情合理,也只有他可以无所顾忌不知无罪地问很多“为什么”。
  
黄轩 饰演 白乐天
另一位重要角色白乐天,自称“无情无义,无法无天。”实则正因为满腔的情义才狂放不羁,为创作而做官,深入宫中,正因此才有追根究底的渴望,才能带海空走上通往答案的捷径。
而从动机出发,为因妖猫而起病于非命的皇帝做法是海空来到大唐的契机,找到妖猫的症结也成为他留在大唐继续寻找密法的理由;而白乐天则是被选中的,他做官和罢官,都只为了写下一首爱情史诗《长恨歌》,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时间设置上影片也尊重原作,以推理和追溯的方式,沿着谜面里唐顺宗李诵时期的海空和白居易,和谜底中的唐玄宗时期的李隆基和杨玉环,这两条时间线交叉叙事。
  
大唐盛世
不说影片再现的大唐还原度有几成,但这的确是个令人雀跃也让人信服的盛世。不枉陈凯歌花费六年搭建一座1:1的唐城,从包括重要线索幻术表演在内的众多沿街技艺,到烟火气浓郁的食坊(摆在白乐天和海空的两碗大得惊人的热腾腾的面和往面上点起的那把惊艳的火),从恢弘精致的宫殿,到令人生畏的大青龙寺,都证明了陈凯歌所相信的“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最自信最辉煌的时期”。
而无论是幻术的极致,还是彻查真相的需要,都将电影推向视听高潮极乐之宴。
  
阿部宽 饰演 阿部仲麻吕
对极乐之宴的正面叙述是从阿部仲麻吕开始的。借倭国人之眼,看大唐之盛,除了对同为倭国人的海空作身份呼应,也侧面表现了唐朝的开放与包容,而能让外来人仰慕的美,一定美不胜收。镜头跟着阿部仲麻吕从漫天烟花,到气势磅礴的灯车队伍,一路走进庆典。
至此,所有在电影中听说过的对极乐之宴只字片语的描述,终于变成了具象连贯的完整画面。一口没喝到的酒,荡漾出一片奢华的酒池;仙鹤兄弟的幻术表演引导着阿部仲麻吕的视线,也引导着观众的。圆形设计的巨大殿堂,金碧辉煌的装饰,仙境般的布置和点缀,兴奋热闹的人群,都在快节奏运动和偶尔旋转的镜头下,令人目不暇接。最后所有视线都锁在一袭红衣的背影上。
  
张榕容 饰演 杨玉环
李隆基、白居易、白龙、阿部仲麻吕……电影中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对杨玉环爱慕,甚至狂妄的李白也在她面前透出一份难得的迟疑。这也许反映了整个日本社会对她的幻想,另一方面,谜题和情感也都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杨玉环借阿部仲麻吕的日记说,极乐之宴时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大唐昌盛,她就是大唐的象征;大唐败落,她就面临抛弃和凋零。
2
  
  
幻术消失
除了真性情的白居易和局外人空海,剧中推动情节的男性角色都不算光彩。
  
秦昊 饰演 陈云樵
陈云樵贪生怕死,在妖猫以春琴的性命加以威胁,他义无反顾地冲向春琴的方向却是不假思索地匆匆锁住大门,喘着自以为躲过一劫的粗气时,已表现得淋漓尽致。但作者或导演还觉笔墨不够。在失控的霓裳舞中亲手杀死春琴后,他拉起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抛下一句“不是我杀的”;
  
张鲁一 饰演 唐玄宗李隆基
李隆基的献爱高潮极乐之宴与其说是宠爱,不如说是一次对全天下觊觎杨玉环的男人的隆重示威,和其背后一个霸占欲旺盛的直男癌的虚荣。这种浮夸的所谓爱,令他在安史之乱表现出来的唯唯诺诺尤为可笑;黄鹤在小说到电影的改编中被隐去了几乎所有的复仇的动机,但保留下来的“最好的幻术师”这一身份给观众留好了足够想象的空间;妖猫则是强大的复仇意愿加上典型的日式怨灵,它暴力的间隙或许是借春琴身体行走在屋檐上吟起“云想衣裳花想容”时第一次留下的清泪,足以暗示它有一颗受害者的心。
  
张天爱 饰演 胡姬玉莲
受害者的心态当然也不过是自我蒙蔽,实则它已成为残忍无情的出于私欲的施暴者。以至于在它临死的时候,也只惹的起旁人的一声叹息。从这一点上来说,又非常感激这一设定,依附在妖猫身上的,只是杨玉环身边的人,这彻底也保护了杨玉环的气节,没有让她白白牺牲。
  
阿部仲麻吕与杨玉环
白居易代表世人所理解的爱情,装在香囊里的那束头发,最后证明是一场误会。
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妖猫传》的语境下,李隆基与杨玉环之间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李隆基的爱充其量只是儿女情长,他早知尸解术就是叫这个女人替自己去死。爱情不是这般假情假意的阴谋,也不是自我保全以后自欺欺人的遗憾;杨玉环的爱倒是蔑视了儿女情长,知道被万千宠爱到被抛弃是命中注定,她反而对生死坦然。对尸解法的允诺是一个弱者对君权父权的怜悯,装在香囊里的那缕头发也许只是种嘲讽的提醒。
  
白乐天
电影最后,所有真相都揭晓,所有幻术都消失。海空的一句“她也不是那个身体很久了。”终于让妖猫感到一切复仇的无意义。而白乐天知晓真相后的态度可谓对他热爱着的杨玉环的气节的继承。“《长恨歌》一字不改。”

《妖猫传》证实了陈凯歌拍电影早期给自己规定的原则之一,他的电影要站在弱者一边。大唐盛世里,真正值得歌颂的,是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女人。



《妖猫传》工作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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